蝉鸣伴她声入耳
今天,我出门了。也许是在昨天,我搞不清——
——我这样胡乱想着,眼神勾住车窗外的景色发呆。
感觉到口袋里的振动,我打开手机,是她的信息:
“果咩!已经已经在路上了正尽全力赶来当中还请多多谅解”,如是说。
真是的,明明半小时前还在消息轰炸刚醒的我,现在反而是我快到了,她原来才出门吗……
再说,拜托下次打字加上标点,起码加点空格吧……这样真的很难看懂——每次这样提出来时,她总会以“高速度牺牲高质量”而狡辩。
嘛,不过再怎么说,她打字很快倒是真的;不过再这样下去总感觉会丧失基本的写作能力……
如果说这个时候站在太阳下就是在浴霸灯下的话,那么现在缩在树荫里的我就是被关在被炉里——但我一点也不会产生“暖和”的念头,因为现在是八月,是整个暑假最炽热的时候,是整个秋老虎最放肆的时候。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时候,我已经在这里缩着有了近二十分钟。
明明我住得比较远,却反而还先到这里吗……
我所站的位置是我的中学——景川市立——大门前的那棵小树下。
之前本来是棵如同德库树长老般的大树,后来不知为何被砍掉了,然后校长室就成了施工现场。
“広君?”
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她不知何时,已经穿过斑马线来到了我的面前。
“広君?你埋着头蹲在这干嘛呢?”
我起身转过头去,我愣住了。
她今天的发型是我在她身上最常见到的;不同的是,她今天穿了短裙。
我还从未见过她穿裙子的样子,景川市立的校服下装从来只有裤子,平时在校内本就难得一见有穿裙子的学生,更别说是那次运动会的时候……
“很漂亮啊,很可爱的。这样的円立……我当然喜欢啊。”
每次这样说,她都会很害羞。但是她一边挑着头发一边摸着因难为情而红透的耳朵的样子也很可爱,我每次都有些看入迷了。
啊啊,忘了说了:这个看上去很可爱的女生叫早叶円立,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我们一起乘车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家大商场。
嘛,不必说,她又是去买周边的。她对二次元这一块很喜欢,倒不如说其实是个狂热的隐藏宅……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认识上她就是了。
“呐呐、広君,你说啊……这些钱,现在是买那边的徽章,还是抽这个扭蛋好啊?……真是的,很难决定呢……”
她一面问我,一面用小手微撑着下巴思考。我觉得这个样子也很可爱,我又看得有些入迷。
“那么,就各买一点吧。”
她有些惊讶,我也是。老实说,我手头不算宽裕,但想着这点钱要作为初次约会的费用也不是出不起——最终还是付了。
我就这样和她东逛西逛了一天,回家时已是傍晚。
蝉鸣入耳,我同她告别,我提着大包小包向家走去。
今天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她,如此活泼可爱,觉得自己当下是幸福的,过去仍是幸福的。
下班以后,我也就放松下来了。我精疲力尽,扑倒在床上。我认为我是睡着了,但我听到楼下的声音,那是两人对话的语句,可我听着出自一人之口。
我在思考,逐字逐句传到我的耳际。
这时,话语似乎将尽。我忍不住走到窗边,视线放到楼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年,他提着大包小包,他独自站在路灯下;路灯有些刺眼,天边初升的星星有些黯淡无光。
少年低着头,声音小了下来,看样子是讲完了。
很久以来,我第一次想起了我的童年。我似乎理解了为什么我喜欢同自己长谈。那边、那边也一样,夜晚就像是一个令人伤感的间隙。
现在我面对着这个充满了灯光与迷茫的夜,第一次向这个冷漠而失去温情的世界守住了我的心门。好像刚才的一幕清楚了我的倾诉,掏空了我的声带一样,我什么都没有同自己讲。
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我如此不属于这个世界;觉得自己过去曾是可悲的,现在仍然是可悲的。为了善始善终,为了不感到自己属于另类,我期彳
已经是入秋:可夜晚的蚊虫未停;蝉亦无休止地嘶叫。我不能只关上纱窗,我便彻底关上了窗。
*多段描写neta自加缪《局外人》
滨咲九期会议院 礼场绠
2024年8月30日 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