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囹鳳
(“空虚先生”)
#1
我向空中喷射消毒液,杀死数十亿微生物却浑然不知
我幼时曾以虐杀蚂蚁为乐
很多人认为的杀生,不包括杀死植物
若不是生存所迫,我一定难以对牲畜下杀手
若不是为自保,我绝不会杀人
…
随着要杀害的目标向人型,向我的外貌体态靠近,我就越不敢动手
杀死细菌,我觉得理所应当
杀死昆虫,我觉得轻轻松松
杀死植物,我觉得理所当然
到了杀死动物的时候,我却开始犹豫
到了逼不得已要杀人的时候,事后一定会担惊受怕
这是为什么?
…
昨天目睹一位风云人物的死亡,让我有了一点结论:
尸体就像一面镜子,它会反射每一个人最终的命运—死亡,这面镜子越靠近我们的体态,它反射出来的事实就越具象,因此就会越发恐惧
我们惧怕杀害,因为能从尸体中看到自己
可以轻易屠戮体态于我们相差很远的生命,因为他们不能清楚的映射这一现实,反射我们自己
…
你的人生究极目标是?(假设都可以实现)
错认他乡是故乡,到头来,全为他人做嫁衣裳
我相信,如果以上的选项都绝对可以实现,选择永生的一定占多数
但放到现实中来,却不会有什么人选,因为人们不相信这可以实现
…
永生可行性的话题暂且不谈
人们终究是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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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
(周年阿米驴)
#2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也引发了我其他的一些想法。
人在夺取另一名生物的生命时,的确会进行一些思考。但就普通人而言,可能前面几项意义都是一样的——为了人自己的生存。像消毒使自身保持健康,宰杀牲畜获得生命所需的养分……但杀人不一样。从远古时期的智人开始,人与人之间就有一种本能的联系——这个生物可以和我一起打猎,一起生活。TA是有利于我的,我可以留着TA。因此,人与人之间产生了最基础的关系——合作。其实我觉得,不一定杀死动物和植物就一定不会掉眼泪,比方说陪你长大的看门狗,又好似自己精心培育的植株,这些事物都是自己倾注感情了的。对于这种事物,人尚且不会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去掐灭TA的生命,何况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呢。
可能就像你说的一样,是因为“相似”,人才害怕杀人。智人也明白,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毛茸茸的家伙是和那些被自己抓住,用长矛刺穿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思考你这段话时,我感到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人和人之间,除了相似,还有什么?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甚至连相似都不算。难道阻挡我们对同类痛下杀手的,只有体内那一段小小的DNA吗?要知道,人和香蕉都是有50%的基因是相同的。
这个话题很有意思,但这里太晚了,先睡,明天再继续讨论。(通篇可能有点废话但我的确不善于表达)
p.s.和上一个话题的讨论一样,我觉得你提出的话题都蛮有意思…且深刻。我觉得这非常难得,能够讨论这些平日里我找不到人谈论的话题。
p.p.s.我选的是“其它”,因为我觉得在权势和永生之外,还有我更想追求的东西(太晚了明天聊)。
p.p.p.s.为江泽民同志的逝世感到遗憾,感谢他为国家建设所做出的贡献,党和人民会永远铭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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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EgL
(坏鸡)
#3
几千年前
两个站着的猿人为了一块骨头大打出手
几千年后
两个繁盛的文明为了一块土地掠夺屠杀
.
.
.
《正在回复》
有一说一你是真的点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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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囹鳳
(“空虚先生”)
#4
阻挡我们对同类下手的因素的确有很多
我认为映射性(既上文所提)占50%,世俗伦理道德法律的束缚占10%,懒惰占40%
映射性既是反射每个人的最终命运带来恐惧,也有格物学中基因镌刻的行为模式,二者共同作用
世俗束缚很好理解,谁都不想蹲大狱吃枪子,所以不想去做了
懒惰则是要杀害的对象总是要反抗,就算拿把枪杀人也称不上简单,更何况有的时候要近战之类的
…
他们所占比率的不同,因素如下:
映射性最为关键,它能触及多数人的核心利益和内心最恐惧之事,因此占50%
懒惰占比很高,这也许令人费解,但看我们在打游戏的时候肆意屠杀就能明白,在能以非常快捷的方式结束同类的生命的时候,我们不会有太多犹豫
世俗束缚占比很小,因为诸如杀父之仇之类的动机就能轻松跨越这一限制,它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
…
谈起基因和格物学,我倒有一点关联性的见解
被剔除生殖基因的动物的生命都大大延长,甚至有些动物可以超过8倍的原寿命
这和中医所讲的“节欲保精”异曲同工
基因之后激活才能发挥作用,否则相当于被卸除,所以当我们能够见色不色也许就已经做到了永生的根基
之后的漫漫长路还要探索,但我已经发现了格物学的基因和长寿,和玄学的永生之间的一定关联,也许古人“歪打正着”,也许现代人“另寻解释”,但最终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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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囹鳳
(“空虚先生”)
#5
我在游戏里杀人的时候的确毫不犹豫,我想你也是,你我都会毫不犹豫的释放液氮大炮把敌人堆到坑里摔死,很多人也有在RPG类游戏里虐杀无关NPC的经历
所以占比要修改:
映射性占10%,世俗束缚占10%,懒惰占80%
现在请庆幸我无法用一个念头把你秒杀,否则你已经魂魄归天,我也要庆幸你无法意念杀我,不然我也许也已再入轮回
对于多数人来说,如果杀人像娱乐一样简单,那杀人就是枯燥生活的调剂,但对于多数人来说杀人并不简单,所以我们不会轻易杀人
那一点映射性,只能解释迫不得已杀人后的恐惧,不怎么能成为不杀人的原因
谢谢你,我总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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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囹鳳
(“空虚先生”)
#6
我只是抛砖引玉,现在看来收获不小
敢讲话,敢探讨,就有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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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EgL
(坏鸡)
#7
泛泛之人,亦论泛泛之事
此之为泛同人
而你深谙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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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kd
(lks)
#8
可惜不能同时选,毕竟我与凯老太婆是一类人。
永生会使人逐渐困在无穷的过去,权利会让人更渴望永生。永生是最强大的权利,但抛开同类的永生本就违背了永生的初心,更是无法维持,因而会自行失去,不然,便更是囚笼。
接受了永生,就是接受了延续整个族群的义务。失去了所有同族,永生者便等同于孤立,除非融入下一个族群,接受新的义务,不然,总会在某个时刻,身边再无同族,成为不死的死者。人会变为兽,再变为鱼,最后与真菌共生,看着一切归为埃土。要么在宇宙重启中浴火重生,要么就和热寂后的一维线条死到时间尽头,这就是永生的枷锁。
所以,如果能选都要选,如果不能兼得,就是权力。永生的答案是延续,权力用来延续其他的生命,与我的生命得到延续是同义词,既然它稳定不失,假使我的时间足以将所有人的生命延长五年,那么我就相当于多活了四百亿年。
如果选永生,那么权利就会是我的人生目标,这与双选并无区别。我怕死,只因想让更多人能活着。所以,如果寿命有限能换来远超我个人能力的生命延续,永生便只是镌刻在坟头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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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kd
(lks)
#9
杀生为救生,这是我对杀人的准则。如果我要做出大林子清洗托司机一类的决断,那我会出手。这是基于私心与自知而做的判断,但两难的这种情况,本身也已经符合黑暗森林,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一切手段清除,其他的任何选择都与我的存在相违背(也就是说,在我遇到这种情况之前,我就会先被杀死),因而成为我杀人的利剑。
敬重生命与否与杀生与否本无关联,人只在自己不会因不杀人而死时对生命抱有敬意,或者,已经不再属于「人」的范畴,成为了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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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囹鳳
(“空虚先生”)
#10
我理解你的看法,但我的观点和你却完全不同
如果说你自比凯尔希,那我所敬佩的则是年夕令
我反对一切民族血统历史国家这种东西,这些都只是政治家酿造的幻梦,故乡也不存在,只有对固定地点生活习惯的依恋,乡土感情其实并不存在,只有统治阶级出于私利来控制人的把戏
清教徒怀念约克,因此有了纽约,只是因为对生活习惯的怀念,不是血脉相连。那些海外的华侨在唐人街居住,大部分人却不曾回到故土,他们思念的只是生活习惯,而不是一些莫须有的什么东西,要是一个生物意义上的中国人自小就生活在外国,他们自然也不会苟在唐人街里
试问,要是中国分裂成英美一样的两块,甚至分裂出的那块更强,我想不会有人记得中华民族,甚至“中华民族”之间还要相互迫害
诚然若论客观格物,民族血统的确存在,但我想人们亲近同族只是因为外貌相近,给人安全感罢了
…
所以,我不认为我应该是中国人,甚至不应该是地球人和宇宙人,我从不归属于任何形式的集体,在客观世界中我没有故乡,永远只会是旅人,不会为了任何集体奋斗,若我永生,我不会顾及旧的族群,臭皮囊的血脉,而是独善其身,我认为这已经是最一等逍遥快活
凯尔希在海嗣来临之前去恳求神明和兽主,才换来微薄相助,若不去求他们之中无人会出手协助,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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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囹鳳
(“空虚先生”)
#11
没错,如果懒惰在某种条件下可以摒弃,那阻碍人杀人的因素只剩下小于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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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kd
(lks)
#12
只能说,就像离群的孤狼永远不会懂荒芜一样,没有觐见过永生的人也永远不会见到与永生共存的大恐怖吧。
另外,我们所知的所有永生者都与各自的群体共存着,哪怕是夕也有画卷世界里的人,流明结局的老猞猁才是接近永恒孤独的生命。只有无法保证与外物的联系时,永生才会露出它的全貌——完全的沉寂,真正的死亡。
人能在完全隔离的房间里能坚持多久?七天左右。那在对于永生并不远的宇宙尽头,热寂的时代,数百亿年之后,人又能坚持“活着”多久?
百亿年之后,是千亿年、万亿年。以一己之力,如果不能说服所有文明引发大坍缩,等到极限点一过,等着永生者的就是自我毁灭,变成二维平面上的一个个卡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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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囹鳳
(“空虚先生”)
#13
很有道理,在体验永生前的一切猜测都是片面,甚至完全错误的
从实践而论:
诸家丹经里讲脱卸世缘,借假修真
也就是不畏惧脱离任何集体
明日方舟对永生的刻画停留在文学作品层面,而不是玄学本身,因此一定存在谬误
有一句话怎么讲:在数千万劫数之前,在没有宇宙,甚至没有虚空的时间中,只有你我,你和我铸造虚空,格物的映像从虚空展开成宇宙
格物学中的诸多巧合也令我欣喜,静息态产生的电信号刺激可以一定程度增强大脑和身体机能,这让人振奋
…
总之,实践出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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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夕同志
(牢四)
#14
我有一种另一种看法,生命在生存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意义,生命的意义在于死亡的一瞬间而赋予,生命如同一幅画般,这画是完笔前最后一刻,你都不知道他,是一服旷世大作,还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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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囹鳳
(“空虚先生”)
#15
很好,这非常好
但我想在死亡面前,旷世大作也要失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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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篇文章(读者上22年的某一期,懒的翻了),大抵是说人类的行为习惯、外貌等并非完全由基因决定,更多的是由生活环境所致。你的口音、行为习惯甚至思维方式都有地理因素决定(我对此表示怀疑),生于何地,就为何人。文中例举了一个非华裔在中国家庭长大,养父母死后他甚至在坟头唱起一段完美的戏腔。可见所谓血缘并非实在,费孝通认为地缘是血缘的投影(参见《血缘与地缘》),而我要说地缘是血缘的基础。诚然血缘不可破,但它也绝非枷锁。所谓大义灭亲也不过是收到了道德伦理的束缚,倘若地缘割裂,血亲又何不会反目成仇?
外国的华人华侨聚成唐人街也确实是因为同类相聚可以带来安全感。然而投奔美国精英阶层的华裔精英们又何不在少数?所谓的爱国情怀在利益、权利与自由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回到关于杀生的问题。“毁灭你,与你有何干?”杀戮本是是自我的事情,与目标可以说毫无关系。然而杀戮不是目的,是手段。有人为了报仇雪恨杀戮,有人为了金钱利益杀戮,也有人单纯为了获取杀生的快感杀戮。我们惧怕杀戮是因为我们有同理心,建立在道德伦理的基础上,然而人的良心就像一个带角的石头,待棱角都被磨平时,我们不再有同理心,不再感到被杀戮的痛苦,道德伦理不再使我们感到内疚,我们不再难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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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囹鳳
(“空虚先生”)
#18
没错,血缘是虚假的,家国情怀更是
若有两个人自称是我的父母并且自我小时候就无私的对我付出,我就会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尽管他们与我没有血缘
抗金名将岳飞自近代以来“人气低迷”,褒奖他的人变得很少,但在古代尤其是宋朝却很多,由此可见家国情怀只是政治家的把戏,家是虚的,国是假的,敌人还是我的敌人,那岳飞就是大英雄,敌人已经被完全殖民了,为了稳固他们的思想安定,岳飞就是破坏民族和谐的一条狗
要论及近代的英勇救国的仁人志士,我对他们行为的最大限度赞扬只能到“勇敢”,甚至要讽刺说一句“好心没好报的莽夫”
…
关于人性的棱角
我认为棱角是后天塑造的,那些野蛮部落的食人族不会有棱角,我们有棱角但也可以选择后天磨平
但是总是莫名的觉得,如果我们可以接受一只金黄色浇着蜜汁的烤乳猪而不能接受对一个人类婴儿如此烹饪,总归是一种虚伪,我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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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人是社会动物,同类的尸体会引起天然的恐惧,异类不会。
至于很少同类相食,我发现好像我知道的动物里没有“不排斥同类相食的”。当然,饥荒之中的食人行为,我们不难找到动物断粮含泪吃同类的例子。
聊聊家国,这个是一个对你来说源于外界的群体概念,内容是“你要为你所在的集体无私付出”。听起来很无理对吧?而且非常容易被当下价值观和立场改变。其实这都是根据当下群体提出的集体观,服务于稳定这个集体。某些“博爱”的人很容易接受。但是博爱的人不一定适合这个世界:卢梭抛家弃子,原因是他要爱全人类。我个人觉得明显背离了初衷……所以家国这个东西啊,不用逼自己去接受,这是个群体的概念,对群体里其他个体来说利益最大化了。你也希望自己的背后有别人温暖的默默付出对吧?诶诶话说回来现在岳飞人气也不低啊……
咳咳,在聊聊杀戮啊。这?我们小时候的杀戮没有恶意,单纯出于好玩,没有想到它们也会痛苦之类的道德问题,也不会想生态稳定需要它们之类的实际价值问题(虽然生态维稳属于间接价值),这正常。当初乡下人横穿马路,是因为不觉得不对。相反,他觉得很方便。我们小时候也不觉得杀戮不对,只是觉得“浇了水了蚂蚁乱跑好好玩”,这种尚不算杀戮快感。
我们是有杀戮快感的,带有暴力元素的一切都可以理解为这种爱好的延伸。伦理谴责总是如影随形,所以主打暴力的作品会尽量削减敌人的“无罪”和“有价值”来削减你的道德谴责感,如僵尸恶魔十恶不赦的混蛋等等。或者对面干脆当着你面复活,何谈谴责一说捏。只有当死亡无可挽回或者有代价,才会带来谴责的。但如果没有或没有感知,则谈不上无情啊“良心不痛吗”啊这样的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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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小黑
([YZXXH] )
#20
生物的终极目标是生存
杀戮或许是生存之所需,
但当它不再是生存之必须时,杀戮就变成了一种戏弄
这或许是人性,或是本能,谁也不知道
家,国,民族
在求生的过程中,人们发现,单打独斗的死亡率,远远高于合作的生存率
于是,就慢慢出现了聚落,国家,民族
这是,一个野心家出现了
TA解放自己的天性,创造了信仰,从而演变出阶级,文化,价值观
「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就是一种罪」
政治家给人们灌输家国情怀的思想,好让人们为了所谓「国家」赴汤蹈火
但最后获得鲜花与掌声的,获得生命与幸福的,只有一人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如果当时岳飞果断夺权,他现在一定不会落得如此评价